在紐約耶。
不知道是不是把熱情都留在米奇的夢中﹐紐約給我的第一印象是臟﹐亂﹐和舊。
坐在阿姨家的電腦前看伊能靜給哈林寫的情書﹐隔壁的房客用聽不懂的鄉音傾訴著什麼﹐香煙的味道從門的隙縫裡飄進。
紐約﹐要不是街頭的人群都頂著形形色色的面孔﹐我還以為回到中國的某個城市。
昨天為了一點小事﹐鬧點小姐脾氣。他們四個男生在Central Park雪仗打得不亦樂乎的時候﹐我安靜的在一邊企圖捏出一顆顆冰心。可是每次差不多弄好﹐又不小心捏破一角。最後﹐只剩下一顆破破爛爛的心﹐遺留在路邊等著被踐踏。
簽下日本料理的單子﹐留下不菲的小費﹐有點心疼男生們對漂亮的小姐的慷慨。不禁想念在佛羅裡達的快樂女生時光。時代廣場上等過馬路被擠得不能呼吸﹐心裡卻浮起湯姆克魯斯在Magnolia裡獨自在空曠的時代廣場吶喊的一幕。
不願為了一群懶豬的睡眠習慣而浪費早晨的時光﹐我帶著我的CD機﹐一個人去這個城市森林探險。躲在漠然的表情後面﹐我好奇的觀察身邊的人群﹐為他們編寫故事。
仗著腦袋裡大概記得該走的方向﹐我固執的把地圖藏在口袋﹐摸索著前進。一個人行動﹐沒有時間的阻塞﹐不怕被誰取笑﹐我悠閑的數著自己的腳步﹐告訴自己孤單也是種享受。
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門口一大堆遊客忙著為他們的到此一游留下憑證。我快步走進﹐希望讓那些名作能在我腦海浬留下憑證﹐以掩飾我的無知。
從希臘羅馬雕塑展﹐進入成吉思汗廣闊的版圖﹐轉一個彎看Richard Avedon相機中映出的人生滄桑﹐回頭再不懂裝懂的對著Picasso, Braque的扭曲線條沉思。最喜歡的還是一幅梵高的自畫像﹐和Monet的巴黎夜景。對著夕陽下灰矇矇的法國眾議院和梵高看不透的眼神﹐在人擠人的展示廳裡﹐覺得只有我和它。值得一提的小片段是﹐當我仰望著Monet的Waterlily時﹐耳邊傳來兩位同鄉小姐(阿姨) 對房價和租金的見解﹐有點哭笑不得。雖然我也不是什麼藝術瘋狂者﹐可在這難得一見的名作前﹐聽到這樣的話﹐難免有點煞風景。
沒辦法一天接受那麼多藝術的轟炸﹐我有點狼狽的逃出美術館﹐走進旁邊的中心花園﹐享受些赤裸裸的美。一路上拋不少媚眼給一個比一個帥的狗狗們﹐開始想念家裡笨笨喬治的熱情。穿了三天的高跟鞋讓腳痛得不行﹐正好沒地方可去﹐我毫無方向的在雪中漫步﹐累了就坐下﹐覺得與這個速度飛快的城市格格不入。快走出去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對情侶甜蜜的接吻﹐突然難過得想哭。
我知道我最想念的是什麼了。和女生出門﹐可以牽著手逛街﹐累了有肩膀靠﹐冷了有人抱。和男生出門﹐反而事事要靠自己﹐真諷刺。
真想和你牽手在Central Park的雪裡走幾十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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